卫生厅长说要尊严 别学医
高考志愿填报:卫生厅长说要尊严 别学医就在高考填志愿的这个节骨眼上,一个疑似志愿填报史上最著名的忠告面世了———微博网友@医生哥波子有感于江西上饶医闹事件,“破坏医院,暴打医生致残,生命垂危。”愤懑地建议:“今是高考,唯告学子:要有尊严,别学医!”
一石激起千层浪,这则微博立即被热传。按说微博信息浩如烟海,许多至关重要的情报也常常不被注意而迅速沉没。这则语调虽然激烈,但并非耸人听闻的微博何以如此火热,以至于发烫?
答案不难也不易。不难处在于,网友医生哥波子有一个耀眼的身份———广东省卫生厅副厅长廖新波。虽然廖是以个人身份发言,但副厅长的职务不但如影随形,而且也是他微博影响力的重要来源。一位卫生系统的高官,微博表达如此愤懑,而且还与他置身的行业密切关联,故而新奇罕见,让人惊诧、引人关注、促人围观倒也在情理之中。
另外,看病难、看病贵是一端,医院唯利是图,常有见死不救消息被媒体披露则是另一端,共同形成了医疗卫生系统在公众心目中的负面形象。而来自廖新波微博的这一忠告,陡然打破了公众的刻板印象。人们突然发觉,原来医生这个群体,同被病痛和医药所困的普通人一样,居然也是弱势群体;医生竟然在屡见不鲜的医闹事件中,会如此没有尊严,会有如此悲惨的遭遇。
答案的不易之处在于,卫生厅副厅长为本系统的医生代言,既可算责任也可算义务,可以理解,但采取这样偏颇的方式,就不免让人瞠目结舌了。虽然,廖副厅长事后解释,“要尊严,别学医”的激愤之语并非他所言,他只是归纳转述网友的留言。但这一说法既然经他筛选后在微博上公布,那么,显然他觉得这句话有价值,也有代表性,可以获得共鸣,并暴露现在医疗系统中存在的问题。事实上也是如此,在这句话下面,许多医生留言,情绪既激动又低落,大都是诉苦,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学医,认为医生的付出与回报不相称,安全没保障,名誉还不好,总而言之,没有尊严。
至此,想必许多对卫生系统缺乏深入了解的人,都会像我一样恍然大悟:长期以来的成见是病人没尊严,原来医生也没有尊严!然而冷静一想,那些把医生殴打致残的医闹,野蛮如斯,尊严又在哪里?拒绝医院报警,不介入“医患纠纷”的执法者,他们有尊严吗?甚而还可以进一步追问,面临填报高考志愿的学子们,不学医后,真的找得到有尊严的学校和专业填报了吗?
这一来,显然问题就聚焦在尊严上,而无关乎专业,不是学医与否了。换言之,尊严与信任总是结伴而行的,在诚信稀缺的现实中,尊严的丧失就是必然。而要找回或者维护尊严,不独是医生或者病人的事,而是所有职业的急需,是全社会的要务。医生哥波子的“要尊严,别学医”或许可以这样理解,他并非真的不希望医疗事业后继无人,相反,利用高考热点暴露问题振臂疾呼,倒像是对医疗事业爱之深才痛之切。虽然,字里行间浸透了与官员身份十分不协调的无奈以及无力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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